疫情下的马陆葡萄公园
□龚雪花
转眼5月中旬了,距离过上单位集体生活已一月有余。
从4月1日开始,一切都是慢节奏的,在家里蹲了半个月,收到了单位的复工邀请。但复工后公司须闭环管理,没法回家住了。于是4月15日这天,我包袱款款,抱着被子枕头就跟着大白登上了复工的班车。半个月没出门,看着空旷的街道和武装严实的同行们,一路既紧张又兴奋,来到单位门口,真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单位同事也都陆续复工了,统一住进了宿舍区,我们也就此过上同吃同住同劳动的“共产主义”集体生活。疫情让我们好像重回到了学生时代,同事成了舍友,500亩的葡萄园成了一个大校园。我们相互串门,共同劳动,结伴游园,叽叽喳喳……让这里仿佛成了一个“世外萄园”,隐士高地,而我们也就成了“世外高人”了。同事既是工作伙伴又是生活伙伴。在这一个月的特殊时间里,我们相互陪伴,俨然一个大家庭,彼此更添熟悉与了解。
总经理单涛应该是疫情下操心最多的人了。在这特殊的时间,不仅要保障生产上不误农时,还要操心工人们的生计问题。他千方百计的给工人们发菜、发肉、搞来米面油等生活必须品。在最困难的时候,园内也是一片祥和,蒸蒸日上的样子。我们关起门来搞生产,今年葡萄的产量质量更是好于往年,让人不可思议。在办公室人员复工之后,领导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吃饱啊,吃饱了不想家。他曾两次想方设法地给我们每人搞来了几个耙耙柑,这绝对属于奢侈品,要按瓣来吃的。在饭点的时候也时不时的过来检查一下伙食,像是生怕我们没吃好似的,嘿嘿,近几年来领导是越发的亲切和蔼了。
还有我们的金老师,大名金华,实惠的上海男人,精通厨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庖长大人。公司每天一顿雷打不动的工作餐,不知道他是如何神通广大的让公司一百多号人都能填饱肚子的,并且有荤有素,营养均衡。在我们复工之后,还要负责我们十几个人的晚餐,包饺子,烧菜饭,钓鱼炖汤……愣是弄出了野餐的味道。
单芬和房鹏霞是我们当中的面食小能手,她们一个山东,一个山西,虽然隔着太行山,却都有着北方姑娘的好厨艺。蒸包子、做馒头、包饺子、烙大饼,她们都不在话下,干起活来又快又好,麻利得很。我们每天早餐的馒头和晚餐时不时出现的饺子大都出自她俩之手,而我们则以学习名义在旁边帮忙(相当于捣乱)。她们还给我们科普山西的臊子面、炒不烂子、揪片、猫耳朵、以及各种花馍等等,让我们这些南方人不禁大流口水,恨不得立马跑到北方去见识一下中国面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房鹏霞还将我们集体劳动和生活的场景拍成了各种小视频发布在公园的视频号上。
保洁阿姨孙真鸣则是我们办公室里的大家长。话说每个单位都有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扫地阿姨,孙阿姨在公园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依然精力充沛,圆圆的脸在年轻时定是满满的胶原蛋白,每天嘻嘻哈哈,性格开朗直爽,能跟年轻人无缝对接打成一片。有她在,大家都觉得很安心,办公室和宿舍区都干净清爽,还有每天早上5点多就准备好的早餐,和下午3点多就开始准备的晚餐。如果没有阿姨这个后勤保障的支持,我们这些人转动起来大概是要非常非常吃力了。
姜美琴小姐姐是我们的零食宝藏库。她过来的时候,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富有的。她有两个口味的瓜子,有一袋山楂、有饼干、还有各种干果、酸奶,以及好几袋可以自制的爆米花等等……天啊,我们都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太富有了!于是那些天,我们吃完晚饭遛完食,都要集体到她宿舍去坐坐的,顺便各种美食再吃一吃。
汤燕是一个上海姑娘,也是一个具有强迫症的清洁能手,她能把宿舍区打扫得纤尘不染,绝对是高手。她是我们复工中最晚的一个,本着防疫要求,她到了以后自己打扫了一个房间单住。她的房间里有三张高低床,一般照我的勤快度,擦擦自己要睡的那张就可以了,而她却将所有的床上上下下都仔细擦拭干净,窗台都要爬上去擦,连水泥地板都拖了两遍,而且以后地板都是天天拖!唉,这么勤快的人,要是我姐就好了。
“家”里还有好多其他人,比如我们的团长大人王素青,在家时是社区志愿者,不遗余力地为社区防疫出工出力,复工后又扛起了团长的大任,成为生产基地和社区沟通的纽带。还有带着娃一起上班的辣妈曹昆,嘴馋的小妹妹黄钰,以及其他的男同胞们等等。
时间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进入了5月,从草长莺飞、野花迷人,到桃李尽退、葡萄满架;公园广场上一大排的榉树、香樟、朴树从新鲜的翠绿到渐渐浓重的墨绿,越来越蓊郁葱茏了。香樟花也已悄然绽放过了,曾在初夏的风中,送来阵阵清新的香气。
近一个月的集体生活,我们也从最初的新鲜和兴奋渐渐回归平静,出来久了,难免想家,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再美的风景,没有家人在身边,也难免低落。幸好美食能治愈一切,你看,葡萄就要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