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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乡音

来源:上海嘉定 发布时间:2018-06-08 13:00 浏览次数: 【字体: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步伐,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的农家村宅已然远去。晨鸡啼鸣、牛羊暮归的场景已成了陈年的记忆。同时还消失了许多伴随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乡音”。

      最近几年消失的是早春时呢喃不息的燕子的啾鸣。过去每到开春时节,家家门前的屋脊上,晾衣的竹竿上、电线上排列着一群群鸣叫不停的燕子,他们白肚青背身筒修长,红红的嘴一刻也不停地嚷嚷着,“不借盐,不借油,只借一棵树(柱)”。“商借”了一段时间后,不管你答应与否,它们就自作主张在你家的屋梁上,房檐下衔泥筑巢,繁育后代。到了仲夏时节就集群南飞,明年再来,从不失信,可是现在不知是建筑结构的原因没有了做窝的地方,还是农耕作物的变化,缺少了食物的因素,它们玩起集体消失。

      差不多与燕子一起消失的还有布谷鸟。布谷鸟,俗称种花鸟,每当春夏之交,静谧的旷野之上从远处传来“家家种花,家家种花”的鸣叫,催促着农人整地备种。如果机缘巧合,它正好在你的头顶高空飞过,我们可以看到它的个头不小于鸽子,羽毛灰黄,速度比不上鸽子。

      对于它的叫声有人说它叫的“布谷、布谷”,有人说是“快快收割”,也有人说是在骂它的嫂子“嫂嫂怪笃”。据说布谷鸟的前世是一位村姑,与本家嫂子的关系处理得不好,受嫂子的暗算吃了有毒的食品死了,羽化成布谷鸟,就可着劲骂开了。也许城市化了,不需要再种花收割了,所以它也懒得来了吧!

      上面两种“乡音”是有实物的,上了一点年纪的人都看见过的,特别是燕子,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还有两种“乡音”从未有实物现世(至少笔者没有见到过。)它们是什么动物,长什么样?至今还是个谜,但是它们发出的声音是确实存在的。

      第一种是“田黄牛”叫。在笔者的青少年时期,在秋冬和冬春交替时节的清晨或傍晚,在空旷的田野远处有时会听到一声穿透力很强,持续悠长的声音,初听好像“咩……”又像“哞……”,还有点像“呃……”,又像“呕……”,这种声音好似发自地下。有一次我试图寻找声源,可是顺着声音来自的方向走过去,走了很长一段路,当再听到这种声音时感觉还是那么的遥远。问年长的长辈是什么声音,他们说是“田黄牛”,“田黄牛是怎样的?”“没见过。”于是只能存疑至今。据村上的老人说,田黄牛叫得时间长预示着来年要发大水,田黄牛叫与发大水是否有因果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种声音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绝迹了。对于这种未曾见过的动物,我猜想一定是有比较大个头的。

      还有一种是“咯隆鸟”叫。小时候每当炎夏季节晚上乘风凉时,在我家对过河边的竹林里,总能听到一只鸟叫,声音宏亮,一个音节两个字“咯隆,咯隆”,可以连续叫上几个小时,白天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有时被这个声音扰得烦了,丢一块小砖头过去,它一受惊,停顿几秒钟后,“咯隆”之声依旧。问老人是什么鸟,答曰“咯隆鸟”,长什么样,“不知道。”连村上喜欢用鸟铳打鸟的人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比起“田黄牛”来它可是近在咫尺,却未识其面,遗憾的是它的叫声与田黄牛同时消失的。

      “咯隆鸟”只闻其声,不见真容的特性,被村上一位乡邻十分形象且巧妙运用到了毛脚媳妇上门的喜剧场面上。一天村上一位小伙子的毛脚媳妇上门相亲,因为刘海很长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楚真容。事后有人问她新媳妇长啥样,答曰“像咯隆鸟看不清”。绝了,这评价既不褒也不贬,真是高人也!不知有没有动物学家能还原这种鸟的真容和真名,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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