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的清晨
又在河畔散步,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无声流淌着。
从乡下迁居到城镇已有十多年了。毗水而居,跟乡下家屋后有一条小河流过,几乎一样的感觉,只是乡居的小河是东西走向的。
此刻这条河中波浪碎碎地流着,对岸房子和绿树模糊地在河里轻摇着,河里淌着蓝天白云,那白云今天不是一朵朵的,而是一条条的,布满蓝天。突然,河中有了一个小小的圆点,然后扩散开来,成了不断扩大的圆圆的涟漪,那一定是一条小鱼在游。这情景很是美好。我佇立河边良久,等待着涌现出第2次涟漪的出现,终于如愿以偿,这一次的涟漪比刚才的大了许多!这时我低头看看河畔的亲水平台,颇有点吃惊!几天不来,这亲水平台上星星点点布下了白的颜色,比前几天多了不少!此时正有一只洁白的夜鹭划过水面。我知道这亲水平台上的白色斑痕正是夜鹭排泄留下的杰作。又一只白鹭飞过来,追逐着刚才的那只白鹭,很自在很开心的模样!
平静,和谐。
这条河原本清澈过,那要追溯到半个世纪前的了。后来,逐渐地被污染了,慢慢变浑变浊了,乃至逸出异味了!河里流过烂木朽草,流过白色的塑料袋和沉不了的塑料饭盒......也看见每年有大型的船只开进来清淤,因为河床变浅了。清淤的船把这条诃搅得满是泥浆,蜗牛般的进展,难以将整条河清理干净。
终于有了大动作,将沿河的违章建筑拆除,这恐怕是从源头上找到了治河的良方。那些违章建筑里有开饭店的,加工大理石的,住着没有下水道临时人家,好多人家呵!拆违的工作面广量大,大工程呀!我看到一辆辆吊车,一台台推土机,日日夜夜地忙碌着,我更知道这背后政府工作人员在日日夜夜地辛劳着。有了一个河长负责制的新名词,是当地最高领导的担当吧!后来把那些捕魚抄螺丝的小划子船也管起来了。一叶扁舟,烟雨江南,这诗意的景致也给一笔抹去了呢!后来才知道,为了保护水资源,原来那些捕捞证都收起来了,再捕捞属于非法的啦!我心中释然了。
我喜欢钓鱼,但这些年舍近求远,与钓友驱车数十公里到江苏常熟垂钓,近一点的太倉沙溪也不时光顾,何也?那边的河流污染少水质好,河里的鱼鲜美。然而,就在我居家的这条河里,渐渐地钓魚的人多了起来,甚至夏天夜幕降临时分,星星还没绽放夜空,就有人在这条河边开始甩杆夜钓了!我想除了爱好垂钓,或许跟这条河的水质改善了有些关系吧!果然,和我经常作伴远去江苏垂钓的一个钓友有一天欣喜地告诉我,他在这条家乡的河里一个清晨捞到了3两左右鲜虾!我知道,虾的生存要求似乎比鲫魚等高些。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就近钓鱼了呢?
正思量着呢,一个人已来到了亲水平台,先是投下饵料,然后上线扎红虫,坐下来,静静地盯着浮子,在波光潋滟里浮动着钓杆的倒影!
但是,第3天的清晨,我正在这条河畔漫步,一阵突突突的机器声轰鸣着呼啸而来,一条小船犁出条条汹湧的波浪,肯定不是打扫河流的清洁工!
我心中也平静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