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摄影家在美取景
雾,蒸腾笼罩着金门大桥。中间一根柱子顶端隐没不见,桥身朱红的颜色清晰可辨,一目了然。来自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一干人马,齐集于此等待日出。俯瞰着江面上缓缓的涟漪静静地淌过,瘦削精炼的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郑石明先生预言:拍摄大桥,有雾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十全十美。伫立许久,太阳终于露脸了,出来一闪,转瞬逝去,只有桥面上车轮碾过的隆隆之声不绝如缕。开阔的江上,再度起雾弥漫水面,没有船只,只有水自流去。过后,清点战利品,抓拍到太阳底下金门大桥者,仅有一二人。
山,还是那些山;树,仍是那些树,内华达山脉蜿蜒一路走来,在优地美胜公园里峭壁耸立。山谷中的树林,似曾相识,不同的是,身边都是老外,才醒来,这是异国他乡了。
2400米的海拔,下车,天气骤冷,人有点涕泗涟涟了。一样,风景也因此变得冷艳、俊美了。一团大块的云雾盘旋在山顶上,来自上海的摄影家种楠没有径直奔向它,而是迂回包抄寻找一个最佳角度“出击”。在悬崖边上,他蹲下身子,让镜头贴着崖边的石头,焦距掠过一片绿色的森林,然后摁下快门,于是,一幅美轮美奂的山岚云烟图赫然摄入镜中。
艺术,忌讳平铺直叙单刀直入,有时需要一种事先预设的看似无关的东西来铺垫衬托,达到一种天然浑成的境界。新闻,崇尚简洁,文学却不能这样,包括摄影,也是如此。单一的,纯粹的会显得呆板,更可怕的是它暴露了拍摄者的趣味和内涵。
冷峻,是自然界打的一个寒战,人,差点受不了它。有顷,天空出太阳了,山上一下暖和起来,这又是大自然伸了一个舒坦的慵懒的腰。须臾之间,大地又放射出许多光芒,心情惬意皆来自于温煦的暖意。
远处的山峰,裸露出白色的脊背。对于眼前次第显现有点稀疏的树林。浙江籍女摄影师郑幼莲告诉我,拍树,要虚实相间,近处的树真实,而远处的树因为光线变得虚幻,一近一远的构图,正好相得益彰。走出林子,我们来到盐湖边上停下脚步,但是天上的云彩在走路,所经之处,下面湖的颜色也随之变换。这一派安谧之中的湖面的细微不同,不静下心来仅单凭肉眼是觉察不到的。
风,浩浩地吹过,我手中的笔记薄一页页地被吹翻,最后连身体都有些站立不稳了。但是,我记住了美和美的获取,是靠不懈地追求,近乎苛刻的努力,才有可能、仅仅是可能达到目标。也许,又应了那句老话:结果不重要,过程就可以了。真的吗?不否认这有点伤感甚至悲戚,然而,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此近距离追求美的经历,庶乎堪慰一生了。
于是,继续,欣欣然又奔下一个景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