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人人自醉
年初在德立居委创办“古诗词诵读班”时,我有幸和社区的骨干张福寿老先生结识。熟识后,老张如数家珍地介绍起家乡河南洛阳的美丽风光和名胜古迹。特别是说起“国花”牡丹为何归属洛阳的典故,描绘每年四月中旬举办的“中国洛阳牡丹文化干”的盛况,我心里痒痒的,很想届时和一些学员结伴而去身临其境。只因要参加马陆续第十一届读书月活动的启动仪式,我分身无术,故不能成行。
好得南翔古树园开展的“牡丹花友会”,暂且了却了我的心愿。清明后的一个星期天,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古游园赏花的游人川流不息。唐代诗人刘禹锡有诗曰:“庭前芍药妖元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虽说我对诗人的褒贬不一不敢苟同,但对他生动地勾勒出万众竞相观赏牡丹的情景,感同身受、赞叹不已。是呀,从南大门到北出口,在曲廊旁或盆景园,凡有牡丹花展览景点的地方,都是人头攒动。推着童车的少妇,相互搀扶的老人;俯身低拍的摄影爱好者,拗造型玩自拍的姑娘;坚守岗位的年轻保安,身穿绿马甲的志愿者大妈;这难道不是一道完丽的风景线吗?
牡丹原产我国西北部,是历史悠久的观赏性植物。牡丹花品种繁多,仅据《群芳谱》载录的就有一百二、三十种之多。“天下真花,独牡丹耳”,期中尤以享有“国色天香、花中珍品”的洛阳牡丹冠名第一。这次古游团牡丹花展中,中原牡丹当仁不让地唱起了主角,显示出它花朵硕大、花容端庄的鲜明特色。上海本土的“玉楼春”也崭露头角。它林型高大、枝条粗壮、花色艳丽、花香淡雅,引得众多游客驻足观赏、留下倩影。经过岁月的洗礼,牡丹花家族不断壮大东渡扶桑、远赴西欧、遍布世界。黄蕊红花的“芳纪”、一花二色的“岛锦”,这些日本品种很吸引我的眼球,含芭待放的法国牡丹,我也十分期待一睹芳容。
牡丹花以其多姿形美、富有灵气、生机盎然的特色,奏响了讴歌生命的主旋律,历来为广大人民所喜爱。“窥一斑可见全豹”仅古游园花展的牡丹之花型、花瓣、花蕊就不拘一格,令人目不暇接。尤其是栽种于民国初期、从松江叶树移植而来的“重瓣紫牡丹”芳花绝美、弥足珍贵,堪称镇园之宝。牡丹花的色彩斑斓、浑然天成,确实令人眩目,让无数游客竞折腰。“一朵妖红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眼前的“百日红”和“春红娇艳”不正是苏轼优美诗句的真实写照吗? “蟾精雪魂朵云荄,春入香腴一夜开。宿露枝头藏玉块,暖风庭面倒银杯。”欧阳修笔下绘形绘色的白牡丹,在“雪映桃花”里得以生动地印证。一花二色的洛阳“二乔”,避免了花色之单调,不愧为珍贵品种。
人们对于姿色优美的国花牡丹赞叹不已,远是很自然的,但是千万不妥忽咯了它的神韵气质和傲然风骨。如同对传统的梅、兰、松、菊优秀品格的赞美一样,我们不应吝啬对牡丹的歌颂。有人说牡丹雍容华贵、孤芳自赏;不,我目睹它和芍药和谐相处,和石榴古树相互依依,和翠绿的芭蕉相映生辉。有人说牡丹徒有其表、弱不禁风;不,我看它有着苍劲雄放、尽显骨气的品性。享有“牡丹皇后”美誉的画家王世英,曾为枯枝牡丹泼墨作画,并赋诗曰“枯枝铁骨牡丹花,顶风傲霜嫩芽友。”
两个多小时的赏花活动,使我心情愉悦、感触良多。回程途中、跨越鸳鸯湖之际,无意之中精上了古稀园中初建于乾隆年间的“洛阳桥” 。这是巧合,还是上苍对我的提醒?眼望着刻有龙形图的石桥侧面,我的思绪飞扬,似乎腾云驾雾降临到了中原大地,徜徉于茫茫花海和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