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事 终一生
也许你和我一样,因为一种情怀,爱上了《我在故宫修文物》这本书、这部纪录片,亦或者是这部影片。它打开了神秘的宝箱,为我们讲述匠人精神的真谛……
传承
钟表修复传承了300年,如今到了第四代。皇帝一任接一任、后来被赶出去了,但维修保养的人一代接一代。青铜器的修复和复制技术在春秋时期出现,经历宋元明清及民国的各流派。故宫书画修复的装裱技艺以及漆器修复技术至今传到了第四代……这便是传承,将古法一代代交接,又将新鲜的血液融入传统的技艺中。
故宫的师徒制,往往是一个师傅带一两个徒弟,不会多,也有少数像木器修复室的师傅那样子承父艺的。小班制的教学更细致,待久了想什么、做什么都有默契。这种形式上的师徒合同可以在约期三年届满后解除,但师徒的关系却维系一生。师傅对徒弟的影响也将融入血液,成为传承的一部分,代代相传。
“静”
不论书中还是纪录片中,不少大师们都不约而同提及了初学手艺的阶段,师傅们都把一些单一的活交给他们,例如学习书画装裱和修复的要练习磨马蹄刀等等,这些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磨性子。就像一块有棱角的石头,把他磨平了似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性情里少了浮躁,显得尤为静。
静是他们工作的环境“安静”,是他们心的“静”,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气场。“在钟表室采访王津,除了我们的说话声,就只有自鸣钟整点报时的钟鸣,悠扬、悦耳。他的徒弟亓昊楠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虽然他明明在房间另一隅修理钟表。‘静’,变成一个整体的气场,人不由自主地也静下来,感觉大声说话、有力走路都显得浮躁。”
拥有静的环境不稀奇,但心态的安静显得尤为难得。摹画室的巨建伟,从清华美院毕业后,花了一年的时间静心练习勾线;摹章的沈伟刚进故宫时,写了篆字一年多才开始动刀。“王津因为纪录片走红,五十五岁的他意外成为‘男神’‘网红’。在骤然降临的声誉面前,他异常淡定,依然每天坐公交上下班,遇到合影就坦然接受。”
付出
匠人们备受人们尊敬,他们用心血回报这份尊重。裱画师需要长时间伏案,面对国家级文物,他们往往精神高度紧张,所以胃病是裱画室的世代相传。杨文斌胃出血、张耀选有胃病,张金英胃部切除三分之二。他们热爱着这份职业,并甘愿为此付出。
七十年代的裱画室里没有电扇,天热的时候,师傅们就放一块毛巾在手边,边画边擦。后来有了电扇,也不能搁在裱画室里,怕把文物给吹坏了。就这样大中午拿着笔,汗水浸透了衣襟。但因为都喜爱这份工作,干起来也是争先恐后的,甘愿为此付出。
纸寿千年,绢寿八百。为了让子孙后代能一睹书画卷轴的辉煌,临摹是不可忽视的。临摹自东晋以来便得到重视。1962年至1980年,冯忠莲将生命的十八年赋予《清明上河图》的摹画,成为了一个传奇。除了中间经历的文化大革命,她每天从库里把画领出来,晚上再放回去。张择端这幅巨著上的一百余枚印章的复制铃印则工程量巨大,但鲜有人知制印铃印大师刘玉所下的功夫。他们默默无闻的付出,是名画背后的无名复制者,但他们甘愿为此付出。
2015年,故宫90年“石渠宝笈”特展的时候,人们为了一睹《清明上河图》、《五牛图》等真迹在武英殿前排队六小时。当下我们能有幸看到如此美轮美奂的书画,得益于工匠们的精湛技艺。他们择一事,终一生,值得我们深深敬佩。
那么,你我的“事”又是什么?愿拾起梦想,起航畅享。